第(3/3)页 李百药急得跺脚:“玄成,糊涂啊,你难道忘了《晏子春秋》里‘君正臣从,君僻臣谏’的道理?如今陛下只是暂迷心窍,你我当徐徐图之.” 魏征听到徐徐图之这话,突然一愣。 沉默半晌后说道:“百药,你说如何太子登基,是不是要比陛下更好。” 李百药眉头直跳。 这话是可以直接说出口的吗。 “玄成,慎言!” 魏征却不管不顾:“难道我说的有错吗。” 李百药道:“可陛下当年不也有‘天策上将’的贤名?玄成,你别忘了,玄武门之变” 听到玄武门之变,魏征酒就醒了。 眼神直直的看向李百药,竟多了几分光彩。 可李百药的心,却在往下掉。 —— 魏王府。 李泰正听着柴令武得到的密报。 “平康坊酒肆的耳报神亲眼所见,魏征与李百药密谈至酉时末,席间数次提到‘太子登基’‘玄武门’等字眼。” “魏征说,若靠旧情维系君心,这贞观之治不过是沙堆上的楼阁’,又说‘太子登基或许更好’。” 李泰冷声道:“玄武门?他竟敢提玄武门?” 柴令武沉吟道:“魏征素以直臣自居,如今竟与李百药私议储君废立,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。” 说到这里,柴令武几分轻笑:“更妙的是,李百药曾修《北齐书》,最善借史讽今,他们若拿‘玄武门之变’作比,陛下怕是要夜夜难眠了。” 李泰皱眉:“单凭借几句醉话,如何坐实罪名?” 柴令武笑道:“魏征在朝中可得罪不少人,届时自有人发难。” 李泰笑着点点头。 —— 晋王府。 李治自然也得到了消息。 “殿下,此乃天赐良机。”李义府拨弄着香炉,沉香烟雾缭绕中,他的眼神透着几分狡黠,“魏征身为太子太师,却在酒肆狂言‘太子登基更好’,还敢提玄武门——这分明是把刀柄递到您手中。” 李治猛地将密报拍在案上:“我身为右金吾卫大将军,若擅自调动兵力.”话未说完,却瞥见墙上悬挂的《卫公兵法》。 “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”几个朱笔圈点格外刺目。 他忽然想起上月巡城时,父皇曾拍着他的肩膀说:“雉奴掌金吾卫,朕睡得安稳。” 李义府俯身捡起密报,指尖划过“太子登基”四字:“当年秦王掌天策军时,也未曾事事请旨。如今魏王已在笼络羽林卫,若让他抢先” 他故意顿住,目光落在李治腰间的鱼符上。 “右金吾卫下辖左右翊府。” 李治的声音混着金属冷意:“王顺的左翊府今日当值平康坊一带?” 李义府眼中闪过精光:“正是。且王中郎曾受殿下厚恩,其母的汤药费至今由府中支取。” 他从袖中掏出一卷名册,“这里有二十名金吾卫死士,皆在晋王亲卫名录之外.” “够了。”李治猛地插剑回鞘,“戌时三刻,我亲自带队。” “殿下三思!”李义府急得叩首,“金吾卫调动需双符勘验,陛下若” 李义府瞬间明白了。 李治要借着“紧急缉凶”的名头,绕过常规调兵流程。 他望着眼前这位素来被称作“仁弱”的晋王,忽然想起史馆中记载的“秦王夜叩玄武门”,两者竟有微妙的相似。 戌时三刻,平康坊街角。 李治身披黑色大氅,右金吾卫的“卫”字旗在身后猎猎作响。 王顺领着二十名亲卫候在巷口,铠甲下露出的袖口绣着小小银鱼——这是李治亲卫的暗记。 “见过大将军。” 王顺单膝跪地,声音低沉。 “卑职已探明,魏征与李百药此刻正在府中密谈。” 李治点头,目光扫过金吾卫将士腰间的横刀。这些刀刃皆新磨过,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恍若他今早亲自检查时的场景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