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看到李治这么狼狈,着实让李泰感觉到开心。 柴令武略微迟疑,还是劝说道:“如今太子势大,魏王还是与晋王多些联络吧,首要之事,还是联合压制太子。” 李泰微微颔首,他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,要是晋王被太子给灭了,估摸着他也讨不到什么好处。 而目前来说,他完全没有能力,去跟太子硬碰硬。 且太子要是真动手收拾他们,亦是轻而易举之事。 现在没动手,是因为父皇的庇佑。 想了想,李泰说道:“你带上一些礼品,去一趟普宁坊,表达本王善意,想来晋王也会明白,现在要如何做。” 柴令武生出安慰:“是,魏王。” 权力争斗就是如此奇妙。 先前李泰还要坑一手李治,现在得手了,又得去进行拉拢。 左右不过利益使然。 左金吾卫大将军府。 李勣跟李治相对而坐,下棋论道。 “老师,我输了。” 李治看向残缺的棋局,自己的黑子被白子化成的大龙吞噬,不由有些叹息。 李勣平静说道:“晋王这局输了,还可有一下局,但心若输了,便是彻底输了。” 李勣作为过来人,见识过隋末乱世,见识过玄武门之变,可谓三朝元老,对于政治斗争,厮杀博弈,自是熟悉不过。 他能看到,现在的晋王,受到了很大的打击。 这其实也不能怪李治。 在先前,他是第一次感受到距离太子位那么近,触手可及。 以至于心中都在想,等自己当了太子,该是如何,又该如何。 所以跟媚娘分享心中喜悦。 可这美好的梦,还没开始,就已经结束了。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子的动作那么快,不过一日功夫,还没等他进行探查呢,就直接动手了。 是父皇那边出了纰漏? 李治不觉得是自己这边出事,毕竟这个事情,他只跟媚娘李义府说了。 李义府肯定不会背叛他的。 媚娘更不会。 那么只能是父皇那边,亦或是房玄龄,长孙无忌,反正不是他。 “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做了。” 李治神态有些颓废的说道。 李勣执白子的手顿了顿,将棋子轻轻点在棋盘天元:“我昔年随陛下征讨窦建德,曾在虎牢关见过这样的战局,敌军势大如黑云压城,我军兵少粮缺,看似必败之局。可陛下却率三千玄甲军绕后突袭,一战定乾坤。” 他抬眼望向李治,目光如苍松经霜:“战局瞬息万变,关键不在眼下棋子多寡,而在棋手能否看清全局脉络。” 李治将黑子拍在棋盘边缘,发出闷闷的响声:“治连脉络都摸不清!太子在辽东经营数年,如今右金吾卫成了他的私兵,洛阳、潼关尽在掌握,甚至甚至父皇都对他束手束脚。” 他忽然抓住李勣的手腕:“老师实话告知,治如今还有活路吗?” 李勣任由他抓着,掌心传来的颤抖让他明白晋王如今的担忧。 他反手轻轻拍了拍李治手背,待那力道松了些,才捻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右下角:“晋王可知,王莽篡汉时,天下郡县皆望风而降,唯有昆阳小城数千绿林兵死战不退。最终如何?昆阳之火焚尽新朝四十万大军,刘秀凭此一战成帝业。” 李治松开手:“治非刘秀。” 颓然靠在椅背上:“刘秀尚有云台二十八将,治如今连右金吾卫大将军府都回不去,亦不敢回,印信都没能带走。” 李勣指尖拂过棋盘:“印信不过是块铜铁。” “当年陛下在晋阳起兵时,哪有什么官印?靠的是人心向背,是将士用命。晋王且看这棋盘。” 他屈指敲了敲右上角的白子:“太子看似占据天元,可这角上的空,我已布下三颗子。” “右金吾卫虽众,却如这中腹的大龙,看似威猛,实则根基虚浮。八万大军每日要吃多少粟米?辽东到长安的粮道,要经过多少关隘?洛阳的粮仓,真的能支撑到秋收吗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