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大唐的强大毋容置疑,然阿拉伯帝国却想跟大唐碰一碰。 对于现在的哈立德来说,他得到的消息,是大唐看似强大,实则正在处于内斗。 所以他希望趁这个机会,夺取大唐部分疆域。 大马士革皇宫觐见厅的琉璃灯突然爆出灯花,十二瓣青玉色的光晕扫过穹顶壁画,却照不透哈立德本瓦利德展开的西域舆图上那层隐秘的杀机。 羊皮纸边缘的金线《古兰经》首章旁,朱砂勾勒的安西四镇如四枚淬火铁钉钉入葱岭以东。 碎叶城标记旁的密文写着驻军三千,陌刀营戍守。 石国使者阿尔斯兰的马靴碾碎地毯上的葡萄干时,深紫色汁液渗进撒马尔罕织毯的星月图案,恰如他此刻面对的困局。 大唐安西都护府的势力,正像舆图上用银线绣出的参天可汗道,从长安直抵碎叶,八十里一座烽燧,三日可传警西州,而沿途堡垒里屯驻的陌刀手,刀锋能将骆驼骨劈成齑粉。 “使者请看。” 哈立德的银质指套划过地图上蜿蜒的虚线,指套镶嵌的青金石在烛火下泛着幽蓝。 “从石国怛罗斯到碎叶,直线三百里,但三处水源——俱兰水泊、热海支流、碎叶川上游,皆被唐军夯土堡垒控如铁锁。” “他们的函谷递用羊皮筏顺热海运粮,比我们的骆驼队快三倍;驻军每年从长安调遣两千新兵,粮草经河西走廊源源不断,连陌刀刀营的刀刃都要定期用长安运来的桐油养护。” 他顿了顿,指尖敲在标注俱兰城的赤金徽章上,那徽章下竟压着半片唐军明光铠的碎片,是商队从战场拾回的战利品 “去年雅丹群发现的唐军斥候尸身,横刀插在沙中仍如出鞘之龙,刀鞘里冻着的胡饼都掺着长安运来的麦粉,这就是安西都护府的强兵,人是百战精锐,马是朔方良驹,连粮草都带着天可汗京畿的威仪。” 阿尔斯兰的掌心沁出汗,濡湿了腰间玉带,那玉带的形制,正是十年前大唐天可汗所赐。 他想起曾在疏勒见过唐军操练:三千陌刀手列阵时,刀光连成银墙,风吹过甲叶的声响如同雷霆滚过荒漠,而他们的飞骑斥候能在三日内在碎叶与西州间往返,马蹄铁上刻着安西都护府的烙痕。 此刻舆图上用鲜血朱砂绘制的进军路线,在他眼中却成了唐军布下的陷阱:那些被标注为无水盐沼的区域,或许早有唐军暗渠引水。 所谓后勤极限的怛罗斯城,距安西都护府的疏勒粮仓不过五百里,而唐军的飞骑曾创造过一日夜奔袭三百里的战绩。 “但大唐如今并不太平。” 年轻将领阿卜杜勒按剑而起,锁子甲上的星月徽章撞落廊柱碎屑。 “大唐皇帝跟太子的战争即将打响,这是属于皇权的争斗,强大的安西都护府,对于辽阔的大唐来说,不过是个偏远之地。” “他们顾不上,至少现在顾不上,西域的消息传到大唐长安,根本来不及。” “所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,只需要一切按照计划行事。” 阿尔斯兰却不敢表态,只是要回去请示大王才能做出决定。 在石国使者阿尔斯兰离开后。 皇宫内哈立德望着舆图上那蜿蜒如毒蛇的进军路线,喉间发出一声冷笑。 “阿卜杜勒,你可知为何石国至今仍在大唐与我们之间摇摆不定?”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,扫过众人。 “因为石国的商队在大唐的参天可汗道上获利颇丰,那些从长安运来的丝绸、瓷器,还有精美的茶叶,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。” 阿卜杜勒皱起眉头,锁子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。 “可如今大唐内斗,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!石国若不抓住,日后必然后悔。” 哈立德的银质指套重重敲在地图上的碎叶城标记处:“机会?你以为石国的阿尔斯兰是傻子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