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柴令武瞳孔微缩:“李勣?这不可能!” “这……怎么可能?他是晋王府旧臣,与晋王有师徒之谊,怎会倒向太子?” 李泰轻轻摇头:“我也说荒谬!” ““可崔盛玉言之凿凿,说他的眼线亲眼见到杜荷深夜入李勣府,两人密谈至子时。杜荷是什么人?太子心腹!当年拉拢右金吾卫陆仝的就是他,如今他去见李勣……” 柴令武沉默片刻,走到书案旁,拾起一枚镇纸摩挲着:“魏王,崔盛玉此来,动机何在?清河崔氏近年与我等往来渐疏,为何此刻突然送来如此‘重磅’消息?若消息为真,他是想助殿下破局;若为假……” 他顿了顿,抬眼看向李泰,“怕是想挑动魏王与太子强斗,坐收渔利。” 柴令武对于李勣背叛这个事情,打心里头就不信。 便就开始怀疑,这是不是清河崔氏的幌子。 更多是认为,清河崔氏投靠了太子,暗中布局。 “这我何尝不知!” 李泰焦躁地来回踱步:“但崔氏支持我多年,耗费无数银钱,若在此刻背叛,图什么?图太子上位后给他们更高的权位?五姓七望.,他们转而支持太子也未可知……” 柴令武想了想:“李勣的背叛才是关键。” “魏王试想,李勣若真投靠太子,图的是什么?他已是左金吾卫大将军,位极人臣,太子能给他的,难道比陛下给的更多?更何况,晋王如今与您暗通款曲,李勣若帮太子除去晋王,等于断了自己的‘旧主’后路,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。” 李泰追问:“那杜荷夜访李勣又作何解释?” “崔盛玉说李勣亲自相送,神态诡秘。” 柴令武冷笑一声:“杜荷此人,野心勃勃,最会攀附。” “或许他是想拉拢李勣,却未必成功。又或许,这是太子设下的局,故意让崔盛玉的眼线看到,借崔氏之口来动摇您的心神。” 李泰皱眉沉思,脑海中反复推演:若消息为真,祭祀之日便是死局;若为假,他若轻举妄动,反而会暴露自己的戒备,甚至打草惊蛇。 “必须查证。”柴令武沉声道,“第一,查崔盛玉的眼线,是否真有其人,消息是否被篡改;第二,查杜荷近日行踪,除了李勣府,是否还接触过其他将领;第三,查李勣——他掌管左金吾卫,麾下兵马调动是否异常,近期与太子是否有密会。” 李泰感觉脑子有些乱:“如何查李勣?” “他府邸守卫森严,我的人根本靠近不得。且左金吾卫是禁军,调动兵马需有陛下手谕,他若真要动手,必是暗中部署,不会大张旗鼓。” 柴令武思索一番后道:“那就从‘旧部’入手。” “李勣当年在晋王府时,提拔过不少幕僚,如今散布在各府衙、军营。臣记得有个叫王诚的,曾是晋王府典军,如今在左金吾卫任郎将,与李勣有旧怨。或许……可以从他那里打开缺口。” 李泰眼前一亮:“王诚?我有些印象,当年因贪墨军饷被李勣参了一本,虽未被罢官,却一直不得重用。此人可用!” 柴令武提醒道:“但需谨慎,若王诚已被太子收买,反会暴露我们。此事必须秘密进行,我亲自去见他。” 李泰点头:“好!” 随即又叹道,“就算证实李勣确有异动,祭祀之时,父皇与太子各带三千兵马,名为制衡,实则太子若有李勣的左金吾卫相助,兵力远超于我。我府中私兵不过数百,如何抵挡?” 柴令武缓缓道:“魏王忘了一个人,程知节。” “右武卫大将军程知节,向来与李勣不睦,且对陛下忠心耿耿。若李勣真有不轨,程知节必不会坐视不理。再者,祭祀之地在太庙,周围布防由金吾卫与羽林军共同负责,尉迟将军或许可以设法通融。” 李泰喃喃自语:“尉迟敬德,程知节.” “可如何让他们相信太子要动手?没有实证,单凭崔盛玉的一面之词,他们未必会插手。” “所以,崔盛玉的消息真假,便是破局的关键。”柴令武走到地图前,指着太庙的位置,“若消息为真,太子与李勣的计划必是:祭祀时,李勣以‘护驾’为名,控制太庙周边,隔绝陛下与外界联系,同时太子以‘清君侧’为由,率部突袭您与晋王。待事成之后,再以‘谋逆’罪名上报陛下,逼陛下就范——就像当年陛下……” 他没再说下去,但李泰已明白其中深意。武德九年的玄武门之变,是李氏皇族心底永远的刺。若太子效仿李世民,以血腥手段铲除兄弟,即便李渊在世,也只能为了大唐基业而妥协。 “若消息为假,”柴令武话锋一转,“则是太子借崔氏之口,诱您在祭祀时有所防备,甚至抢先动手。届时,他便可名正言顺地以‘谋反’罪拿下您,彻底除去心腹大患。” “左右都是死局!”李泰猛地灌下一杯冷茶,喉间泛起苦涩,“祭祀之日,我去也不是,不去也不是。去了,可能中伏;不去,便是抗旨,坐实谋反之心。” “未必。”柴令武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的“玄武门”标记处,“当年陛下能赢,不是因为兵马多,而是因为抢占了先机。如今,我们也可以‘将计就计’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