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老道有什么能耐,儿臣并不知晓。可有一事,他做不到。” 文帝半眯着眼,目光所到之处深沉如海。 殿内寂静无声,柳映梨的声音却如洪钟般响亮,甚至回荡在盘龙穹顶—— “替父皇抗下江山塌败的罪名。” 阿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。 再看文帝,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慈爱恩宠。 取而代之的是,让人凌厉敬畏的眼神。 柳映梨俯身跪拜在地,明润的嗓音犹如清溪长流。 “您自幼便跟着先皇南征北战,杀伐果决,霸业鸿图常怀于心。大魏在您的掌权下,强盛一时,甚有统服九州之迹,可如今不比以前。” “周边列国渐起,频出能将,使得幽州豫州连连败退,苦不堪言。儿臣曾识得几个字,当晓为君之道,必须先存百姓。若损百姓以奉其身,犹割股以啖腹,腹饱而身毙。” “克终者鲜,败亡相继。所以求之,失其道也。” 死寂。 静幽幽的死寂。 阿福甚至都想跳出来让殿下不要再多说一个字。 他擦拭着额角,不敢抬头去看文帝的神情。 伺候文帝数十载,他许会震怒,许会惊愕,但觉不会有服气。 偏偏殿下不要命似的,指责文帝控诉文帝! 此乃大逆不道也! “这些都是谁教你的?”龙椅上的人冷声问。 柳映梨心跳如鼓,佯装面色淡然:“儿臣流落民间曾蒙先生教诲过。如今,先生已经不在了。” 她不确定文帝心中究竟会如何想。 是大逆不道?还是犯上作乱? 又会不会震怒之下,将她推上断头台一命呜呼? 先皇是在马匹上夺来的国家,通俗一些,就是武夫。 文帝受他教导,在战场上无对手,朝堂上却总是差强人意。 到最后,大魏形成一个被蛀虫啃噬完毕的空壳子,使得敌军轻而易举能击败。 尤其是在目前边境局势紧张,流民没有保障的情况下,江陵关以内的皇城依旧纸醉金迷,穷奢极欲。 文帝试图改变,然而事与愿违。 他尤其惧怕内心,惧怕曾经骁勇善战的那个人,成为亡国之君。 越是害怕,越会灵验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