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尘封的往事,密密麻麻砸下来。 让她窒息得说不出话…… 三年了,无论她怎么向谢陵解释,他却始终认为害杏儿惨死的人也有她一份。 就像此刻—— 她怔怔抬眸看向发着狠,眸光涌动着骇人愤怒的谢陵,檀口微张: “如果我说,对于杏儿的死我并不知情,也没有参与……” “嗬!” 果然下瞬,谢陵掐着她脖颈的手猛地收紧,他冷冷审视着她,完全不信她的一字一句: “杏儿就死在你们昭家,所有人都看见了,还在装无辜?” 瞧—— 又是这样,又是不信。 这些时日里,她不是没有拿出证据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过。 但她提供的证据都被他说是伪造的,觉得她为了替自己脱罪自导自演。 他一直装瞎不信她的话。 甚至拿这件事反复质疑她折磨她羞辱她,对她说尽无数难听的话。 她跪过祠堂,磕破过头,恨不得把所有的丹腑之词,都掰碎了往他面前捧。 可他眼里,却永远只有“害死杏儿也有她一份”的定论。 从一开始的绝望反抗,到现在的平静无波,她已经解释得够多了…… “呵!” 昭昭的耳边陡然响起一道低喝,她思绪回笼,听到谢陵的嘲言:“觉得自己快出府,快熬到头了是么?” 他的手劲太大,昭昭被他憋出生理性的泪水。但她一言不发,只是冷静地看着他。 似是被她眼里的漠然刺痛,谢陵手指拳起:她明明该像以前那样辩驳他、反抗他,此刻却沉默着任他欺辱,仿佛一个麻木的摆件。 有那么一瞬间,他觉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再是淡漠,而是不冷不恨。 也不爱。 谢陵袖中攥紧的指节渐渐发白,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:“别忘了,只要你还在这里一日,你便一日是我谢公府的人!你的罪便不算赎完!” 不知不觉间,两人的气氛已然凝滞到极点…… 就在这时,一阵微弱的轻叩声打破死寂。紧接着,门外响起丫鬟的声音: “大人,有个自称是夫人妹妹的人求见。” 妹妹? 这两个字,终于让昭昭僵硬的身体轻微发生了变化。 细看下,她的指尖在微微发抖,整个人的呼吸都停滞了几分。 她瞳孔放大,忍不住回想起那年谢陵因杏儿的死对昭家展开报复,父亲被他拉下马,冠上“莫须有”的罪名。 唯一的家也被他抄了,打砸烧卖,充公国库。 当时整个丞相府乱作一团,而继母聂氏和妹妹昭静怡却趁乱不仅把金银钱财都卷走,还为了保命竟将她拱手献给谢陵。 “你们想带着这些东西走?想让我放过你们?可以,让昭昭嫁过来。” ——昔日的两个亲人,就因为谢陵派人传的这句话,便毫不犹豫地把她推出去。 哪怕明知她那时刚死了丈夫,哪怕明知她短时间二嫁定会遭受千夫所指,万人唾骂……她们还是做了! 而那时的昭静怡呢? 她为了生存,出卖她,抛弃她,大言不惭地劝她,让她顶着非议嫁给谢陵。甚至满眼都是幸灾乐祸: “姐姐,你就跟他走吧。只是让你赎个罪而已,牺牲你一个我们都能活。” 赎个罪而已? 呵,多么轻巧的话。 却不知道,这一千零九十五个日夜,她过得如履薄冰。夫人不像夫人,奴婢不像奴婢,成了整个谢公府眼里的笑话。 而她们靠着卷跑的钱将日子过得滋润,三年过去了,她们始终对自己不闻不问。现在这是看自己还活着,觉得过好了,所以才来了吗? 这样的人渣,真的是她的家人吗? 从那刻起,昭昭便发誓,她的亲人只有真正对她好的父亲,昭远山。 只是父亲流放途中被人买凶,生死不明。 所以无论如何,她都要找到他的下落…… “呵!” 谢陵察觉到了昭昭的神色,手掌松开了脖颈。比起看她身虐的虚苦,他更喜欢看她心虐的实痛。 他指腹冷冷地摩挲着她: “多年未见的亲人竟然来了,夫人应该很是想念吧?本阁就赏你去见一面好了。” 他这句话是在嘲讽,也是命令。 昭昭垂着脑袋没有说话,既然他想让她去,那她就去好了。 旋即她乖顺地起身侍奉谢陵,给他穿好衣服,套好鞋袜。 她的姿态放得很低,仿佛曾经那个最娇矜的嫡小姐不再,只余下满心的卑微与疲惫。 看得谢陵心头一窒。 可想到杏儿的死,他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,那个懵懂的小姑娘满身是血向他求救的模样……他的心倏地冷下来。 看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情感:“快些吧,可别让人家等着急了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