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面对慕初然的询问,龚沛俯低身子,却朗声答道,“回陛下,微臣替公主号脉时,确为喜脉,已快足月。” “他说谎!”慕清绾提高了声音,恨不得一巴掌拍到他脸上。 “清绾,如今当着你皇兄的面,还敢如此放肆?”太后的声音冷冷的。 慕清绾不可置信地望了一眼自己的母后,忍不住边哭边吼道:“天底下竟然有你这么残忍的母亲,宁愿相信一个外人的话,也不信你自己的女儿!” 慕初然闻言,心中一震,想起若干年前,自己即将登基前的一幕。穿着厚重的礼服,足足有十几层,再加上头顶的王冠,几乎让他的脖子都快断了。那时的太和殿望一眼,好似无垠一般,空旷而苍凉。他要独自从殿门口走进去,坐上那大殿之上最高的王座,心中不禁生畏,忍不住伸手抓住身边母亲的衣袖。 却被她生生甩开,她指甲上尖锐的金属护甲划破了他的手掌。他痛了,才放手。 而她自始自终都没看过他一眼,没说过一句安慰的话。只因她要保持身为皇太后的仪态端庄,目不斜视,颈不偏倚。 她确是与他一同进殿的,但那一刻,他才明白何为咫尺天涯。那一天,母妃变成了母后,明明就她就在身侧,近在咫尺,却从此隔了一道天堑鸿沟,再也不是他伸手便能捉住的了。 慕初然伸出手来,轻轻安抚着痛哭的妹妹,他声音虽不大,却清楚地足以让殿内所有人都听见,“去把御医所里所有当值的御医都召过来。” 不一会儿,殿门口候了一群人,黑压压的一片。 慕初然让慕清绾坐在纱幔之后,让外面的御医一个一个入内来替慕清绾号脉。一个号外,就换下一个。直至所有人都替慕清绾看过了。 慕初然才问道:“纱幔之后,是男是女?” 众御医几乎是齐声答道:“是女。” “她可有喜脉?”慕初然继续问道。 众御医亦是同声应道:“并无喜脉。” 几十人一同出声,有些嗡嗡作响,而太后冷轻痕,与殿中跪着的龚沛,一脸惊讶。最诧异的当属龚沛,他慌了,张口想解释,但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。他行医三十余载,连个喜脉都看不出来吗? 可如今这么多同袍齐声答道并无喜脉,如几十个耳光扇在他脸上,让他几欲昏聩。 忽然他抬头望向内殿的纱幔,为何皇上会特意叫慕清绾坐于纱幔之后,是否是皇上为了顾全公主颜面,安排了未孕女子在纱幔之后,伸出手来代替公主接受号脉。 此念头一起,他不顾礼仪,起身上前,一把掀开纱幔,这里面却并无他人,唯公主一人在此。 慕初然见他如此模样,冷声喝道:“放肆!这纱幔,朕没让你掀开,谁给你胆子去掀?” 龚沛忙跪倒在地,慌不择言,“陛下!方才微臣号的的确是喜脉没错,微臣自小习医,熟读各类医书,行医已逾三十几载,断不会看错!请陛下准臣再替公主号一次脉!” 慕初然轻声一笑,这笑声却寒冷如冰,“龚沛,你不仅放肆,而且胆子确实很大。朕的命令,都可以无视。在场这么多位御医都已确诊,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一定是对的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