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天幕之上。 杨业的脸庞沾满斑驳血痕。 暗红色的血迹在低沉而悠长的背景乐中缓缓褪色。 这像是被无形之手一点点抚平。 那并非真正的消失,而是一种被历史反复冲刷后的淡化—— 好似在提醒世人,这些伤口早已不只属于个人,而是属于一个时代的印记。 画面在他的侧脸上停留了片刻。 随即缓缓拉远,像舞台上垂落的幕布,为一场注定载入史册的大戏揭开序章—— 雍熙北伐,就此登场。 “你说什么?耶律贤……死了?” 宋太宗赵光义的身影投射在苍穹光幕之中。 那一瞬间,他的神情先是凝滞,仿佛尚未完全消化这个消息。 然而,这种短暂的错愕几乎转瞬即逝,下一刻,难以掩饰的狂喜便如潮水般涌上他的面容。 嘴角不自觉地扬起,眼底深处,亮起了一抹近乎贪婪的光,像是猎人终于等到猎物露出破绽。 公元九八二年。 辽国景宗耶律贤,病逝。 继位的,是他年仅十一岁的幼子。 一个尚未真正踏入权力世界的孩子。 北境战报飞驰而来,驿马昼夜不歇,踏碎尘土与夜色—— 将急信一封封送入汴京。那字字句句,如同重锤敲击在朝堂之上—— “契丹新主年幼,朝政尽归皇太后。” “近侍宠臣把持权柄,边防或有松动之虞。” 就在这一刻,仿佛某种深埋在赵宋血脉中的“祖传本能”,被悄然唤醒。 那是一种对时局裂缝的敏锐嗅觉,一种对“弱点”的天然捕捉。 赵光义几乎是在瞬息之间,体会到了当年他兄长赵匡胤的那种微妙心境。 那是一种站在高位、俯瞰天下时,对“天命在我”的笃定与自信。 天朗气清,阴霾散尽。 仿佛连老天,都在为这一刻让路。 时机——似乎又一次,稳稳地落入了赵宋之手。 “备战!” “立刻备战!” 命令在他心中几乎是自然而然地浮现,没有犹豫,没有迟疑。 在赵光义看来,这正是大宋数百年难逢的绝佳良机,是上天亲手递到他面前的一把钥匙。 契丹新丧国君。 幼主登基。 寡母临朝。 在他的认知里,这样的局面,几乎等同于门户洞开。 若不出兵,反倒像是辜负了天意。 天幕之下。 所有的帝王齐齐目睹这一幕。 第(1/3)页